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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晚,上海大劇院新年音樂會譚盾國樂《敦煌·慈悲頌》首演
“壁畫可不可以變成聲音,讓大眾在各個地方都能聽到一條絲綢之路?”譚盾第一次去敦煌的時候,敦煌研究院名譽院長樊錦詩這么問道。在樊院長頗具詩意的啟發(fā)下,譚盾自2012年起,在數(shù)十次往返敦煌采風學習的基礎上,借鑒融合了敦煌樂舞古譜與唐代宮廷音樂,著重突出中國古樂的音色韻味與音律特點,打磨出一曲不同于原先的交響樂版的國樂《敦煌·慈悲頌》一條聽得見的絲綢之路。
12月31日晚,上海大劇院2022新年音樂會上,譚盾創(chuàng)作的國樂《敦煌·慈悲頌》將在上海大劇院大劇場全球首演。
這場演出陣容強大,男中音歌唱家沈洋、女中音歌唱家吳虹霓、女高音歌唱家郭森、男高音歌唱家韓蓬、原生態(tài)呼麥男低音歌唱家哈斯巴根、原生態(tài)女高音歌唱家澤仁央金與蘭州音樂廳敦煌合唱團,攜手琵琶演奏家李勝男、二胡演奏家盧璐、箜篌演奏家劉宣邑、嗩吶演奏家徐紅兵等一起獻演,呈現(xiàn)融合敦煌藝術、東方哲學、當代詩意的民族之音,和觀眾一起開啟辭舊迎新的美好篇章。
把最古老的敦煌壁畫譜寫成曲

譚盾
“我特別希望敦煌穿上新的衣服,成為一個嶄新的,又古老的敦煌”。怎么讓敦煌“穿上新衣”?在譚盾看來,要把敦煌壁畫變成故事,再把壁畫里的故事改編成音樂。國樂《敦煌·慈悲頌》一條聽得見的絲綢之路由上海民族樂團委約譚盾創(chuàng)作,耗時兩年時間進行“再創(chuàng)造”。在創(chuàng)作時,譚盾也加入了自己對當代國樂的教育及其未來傳承的思考:“國樂器的音色實在太迷人,而敦煌壁畫居然在一千多年前,已經開始畫音色、畫音量、畫音流。敦煌壁畫中畫有500多支樂隊,其中148窟中壁畫所展示的超大型樂隊,讓樂隊形成的歷史又往前倒溯了一千年,多么神奇而不可思議。那些‘不鼓自鳴’的敦煌壁畫,畫的就是用思想擁抱宇宙,用藝術繼續(xù)講中華祖先如何教我們:做人識世、奉獻慈悲、創(chuàng)造人類善良與和平?!?/p>

上海民族樂團團長羅小慈與譚盾對話
以敦煌壁畫與民間傳說為故事藍本,國樂《敦煌·慈悲頌》共分為六幕:《菩提樹》《九色鹿》《千手千眼》《禪園》《玄奘東歸》《彼岸》,以史詩的形式將壁畫的戲劇情節(jié)娓娓道來,通過民族音樂與千年壁畫的美妙共振,展現(xiàn)古老絲綢之路上敦煌文化的哲學思想、人文價值與道德規(guī)范,揭示中華民族的文化精神與文化胸懷,激活敦煌文化生命力。
讓塵封在壁畫中的古樂器“活”起來
國樂《敦煌·慈悲頌》呈現(xiàn)了一場跨越千年的音樂對話。此次2022新年音樂會國樂《敦煌·慈悲頌》的演出現(xiàn)場中,還有三件特別的樂器——敦煌反彈琵琶、鳳首箜篌和敦煌奚琴。它們都是譚盾親自研制復原的敦煌古樂器,讓在古老壁畫中的樂器從歷史走入現(xiàn)實,還原到了舞臺之上。當中國傳統(tǒng)民族樂器一同奏響,千年前的敦煌古樂仿佛真正“活”了起來,揭秘塵封千年的繁華綺麗,再現(xiàn)絲綢之路的輝煌與燦爛。

從左至右依次為鳳首箜篌、敦煌奚琴、反彈琵琶和敦煌篳篥(bì lì)
對于上海民族樂團的演奏家們,演奏敦煌古樂器也是一次全新的挑戰(zhàn)與突破。
樂團二胡演奏家盧璐演奏的敦煌奚琴,可謂是如今二胡的祖先,但無論是從樂器的演奏手感上還是外觀造型上,兩者都有著很大的區(qū)別,“二胡是一個單音樂器,它只有兩根弦,一般情況下只能演奏單音,而敦煌奚琴有三根弦,可以同時利用低音的兩根弦來巧妙的演奏出四度雙音的效果,非常有意境。這次我們選用了第一代的敦煌奚琴,在音律音準上它還不夠穩(wěn)定,需要我極大程度地去控制,這是極為考驗的,但每當聽到這蘊含了數(shù)千年文化的聲音,都給了我很強烈的代入感,希望將敦煌音樂原汁原味地展現(xiàn)給觀眾們。”
樂團琵琶演奏家李勝男也在本次演出中呈現(xiàn)了敦煌壁畫中家喻戶曉的反彈琵琶,“敦煌反彈琵琶和我們平時演奏的琵琶有很大的不同。因為定弦的不同,左手的把位需要很長時間的適應。此外,在練習中我也嘗試習慣不同的演奏姿勢,琵琶原是豎抱演奏,而反彈過程中,我完全看不到琵琶左手‘品’的部分,通過不斷的練習才達到了如今可謂‘盲彈’的效果。同時,在本場音樂會中我也第一次上臺表演樂舞,重現(xiàn)敦煌壁畫中的舞姿,對我而言是一次大膽的嘗試與突破。”
鳳首箜篌則是譚盾在深圳樂器廠親自定做,由許多90后樂器匠人精心打造?!八麄冎谱鞴糯臉菲魇菑?d打印開始的,用極為科學的方法來塑造古代的樂器,這也是我第一次嘗試”。譚盾表示,在一比一還原敦煌壁畫鳳首箜篌的基礎上,音樂會中的鳳首箜篌另加了一排弦,更加符合和方便了現(xiàn)代的演奏。上海民族樂團箜篌演奏家劉宣邑說:“復原后的鳳首箜篌配上了飛天舞,撥動琴弦時都感覺自己就是那個演奏箜篌的飛天神女。”
在介紹樂器時,譚盾提到本次音樂會的一大原創(chuàng)特是篳篥(bì lì)七重奏。篳篥是唐代宮廷樂中的主要樂器之一,曾經創(chuàng)造了唐代音樂的輝煌,可惜的是使用的人越來越少。作為一位作曲家,譚盾希望篳篥能夠得到更多的關注。“我用了七支篳篥,宮商角徵羽五個調式,還加了一個清角變宮?!睋?jù)譚盾介紹,每個篳篥演奏者的調都不一樣,但神奇的是,碰到其中某一個音的時候七個人發(fā)出的是一模一樣的聲音。
男中音歌唱家沈洋在本次演出中擔任佛陀一角,聲音渾厚細膩、堅實有力;女中音歌唱家吳虹霓,是世界上最年輕進入英國皇家歌劇院演唱的中國歌唱家,迷人的音質、靈巧的花腔,極具感染力;上海歌劇院獨唱男高音歌唱家韓蓬飾演六祖慧能,講述“慈悲即智慧,智慧即慈悲”的人生哲學;蘇黎世歌劇院簽約獨唱女高音歌唱家郭森演繹《千手千眼》中的觀音,銀鈴般的音色帶領觀眾穿越古今;中央民族歌舞團獨唱演員、藏族原生態(tài)女高音歌唱家澤仁央金被譽為“藏歌百靈”,悠揚婉轉的音色觸動心靈;蒙古族原生態(tài)呼麥男低音哈斯巴根則現(xiàn)場展現(xiàn)神秘低沉的呼麥技巧,仿佛從遠古傳來的聲音,令人震撼。

發(fā)布會現(xiàn)場眾音樂家合影
用音樂打造一條絲綢之路,用最中國的聲音講好中國故事
問及名稱中“聽得見的絲綢之路”的內涵,譚盾表示,他所理解的“絲綢之路”是一條具有融合之美的文化之路?!捌鋵嵨覀冊谡麄€地球上都是地理隔離的,但是你發(fā)現(xiàn)文化讓我們連在一起。你們聽到音樂時會發(fā)現(xiàn),東南西北會形成一種1+1=1的能量。我覺得從藝術上來說,我們的絲路文化的能量,它的美學,就在于它可以是1+1=1。它是一種融合的美?!?nbsp;
上海民族樂團團長羅小慈說:“這樣一個反映敦煌、反映中華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的題材,與民樂相結合,它的民族性會更強,而民族性更強,實際上它的世界性也會更強。我覺得中國的藝術發(fā)展到今天,一定是跟這個大時代緊密聯(lián)系在一起的。國力的強盛,就必然體現(xiàn)出對自己文化、對自己音樂的自信,但這種自信不是我們自己叫出來的,是需要有高品質的創(chuàng)作、高品質的演出。民樂的題材和內容可能是傳統(tǒng)的,但表達方式一定要是當代的。上海這座城市的包容多元創(chuàng)新給國樂藝術帶來無窮無盡的活力。我們應該更多產生能夠真正走向世界的一流的音樂作品,讓它成為一個更好展現(xiàn)中國文化的一個窗口,讓更多的人通過這個窗口了解中國的胸襟,中國的審美,中國的抱負,中國的慈悲。我覺得非常有意義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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