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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伯渝:命運都攔不住的執(zhí)拗

他叫夏伯渝,父母是搬運工。1956年,他跟隨父母到了青海。因為極佳的身體素質(zhì),他成為一名專業(yè)運動員,在青海接受足球訓(xùn)練。
1974年,中國登山隊去青海選拔攀登珠峰的隊員,他抱著試一試的心態(tài)參加了選拔,憑借出色的體能成功入選。這一試,改變了他一生的軌跡。

他成為登山隊隊員的第二年,他就接受了攀登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瑪峰的任務(wù)。
攀登途中,為了照顧體力透支的藏族隊友,他把自己的睡袋讓了出來,第二天雙腳嚴重凍傷,被迫雙小腿截肢。
那一年他剛剛26歲。
手術(shù)后,大夫給他安裝假肢時,無意地說了一句:“安好之后只要適應(yīng)好,不僅能走路,甚至可以登山?!?/p>
還能登山?
這句話,讓他灰暗的生活重新有了光。

他決定向命運宣戰(zhàn),開始了極為嚴格的自我訓(xùn)練,跑步、騎行、超過常人的負重?zé)o氧......
無奈的是,命運的再次戲弄。
由于他的“執(zhí)拗”,經(jīng)常鍛煉,腿關(guān)節(jié)被假肢過度磨損。磨破的傷口,又反復(fù)磨損傷害,以至于發(fā)生癌變。
1993年,他不幸患上當時治愈率極低的淋巴癌。面對癌癥,他卻毫不在乎。
“不僅能走路,甚至可以登山”,他還要執(zhí)拗地堅持——目標,還是那里,還是登上珠穆朗瑪峰。
為了將珠峰踩在腳下,他依舊每天積極鍛煉,積極接受治療。

他用十年,博得了一份“傳奇”,不僅癌癥逐漸康復(fù),還順利登上一處又一處高峰。
2013年4月,他決定再次向珠峰發(fā)起挑戰(zhàn)。
命運仿佛又一次與他較勁。他還沒來得及開始攀登,膝蓋就意外受傷。
2014年和2015年,執(zhí)拗的夏伯渝,又嘗試了兩次攀登。但命運有時候會令人絕望。

2014年,珠峰發(fā)生歷史上最大一次雪崩,14000噸冰雪不僅堵死了登山之路,還奪走了16位登山向?qū)У男悦?/p>
2015年,他62歲,踩著一雙假肢又一次出現(xiàn)在珠峰腳下。登山途中,尼泊爾發(fā)生最大地震,珠峰南側(cè)再一次雪崩。
這是他最接近成功的一次,他已經(jīng)超過了41年前的高度,到達8750米的南峰,此時距離峰頂8848米,只有不到100米。
但天氣驟變,山頂下起暴風(fēng)雪。繼續(xù)登山,隨行隊員有可能因此喪命;放棄登山,但他夢想的頂峰抬眼可見。

夏伯渝選擇了放棄。不過一座珠峰而已,又怎能比人的生命更重要?那些同行的隊員,只有二十幾歲,他不能拿他們的生命去搏。
命運,又一次攔住了他的攀登。
假肢和癌癥,攔不住他的攀登。命運就能?你以為他就這樣放棄了嗎?
2018年,69歲的夏伯渝,再次向珠峰發(fā)起沖鋒。這一次,沒有什么再能攔住他,這一次他成功登頂。

43年,假肢、癌癥、命運,攔不住的執(zhí)拗,夏伯渝贏得了這場43年較量,和自己,和高峰。
登頂成功的那一刻,夏伯渝喜極而泣。那一刻,“8848”已不只是數(shù)字,更是一次又一次、一年又一年累積起來的生命高度,是攔不住的攀登而上的高度。
他是我們眼里鉆牛角尖、不撞南墻不回頭的人。
但人生,總是需要一些執(zhí)拗。
撰文|農(nóng)墨
編輯|波仔
校對|三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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