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鑒賞|銅鏡、銅鼓、銅車馬,貴博青銅文物的斑駁之美
司馬遷的《史記》中,有“滿堂之坐,視鉤各異”的記載,在貴州省博物館中,就有鯢魚形、牛頭形、飛鳥形和鵝頭形多種銅帶鉤。無論是銅車馬、銅釜、銅燈、銅劍、銅鏡或銅鼓等,這些館藏青銅文物,都透著泥土久來侵蝕的斑駁之美。
今年是貴州省博物館建館62周年。不久前,醞釀已久的《征途——貴州省博物館建成六十周年紀念專集》正式出版?!芭炫刃侣劇す糯囆g”經授權刊發(fā)書中《館藏青銅器》一章。
半世紀的考古發(fā)掘,在貴州廣袤的土地上,發(fā)現(xiàn)早起石器時代,晚至清代的為數(shù)可觀的文物。貴州省博物館館藏青銅器的絕大多數(shù)均來源于地下發(fā)現(xiàn)。這些文物中,以兩漢時代的墓葬出土為主,它們體量懸殊,視覺感受殊異。從制作上看確實不乏讓人產生欣喜的物件,或精巧,或細膩,或粗獷,或獨特。
一、館藏青銅器的組成及特點
青銅文物的館藏數(shù)量逾千件。從器物類別上看有車馬模型、釜、燈具、搖錢樹、鼓、兵器、錞于、鏡、錢幣、帶鉤、俑等。這些館藏的青銅器,在形制上大都受中原文化的影響,或與周邊青銅文化有著關聯(lián)。今天來看這些文物,除了所具有的歷史價值和科學價值之外,若按它們的藝術價值來審視,一部分可視為有著純粹欣賞價值的藝術品,是古人創(chuàng)作的青銅雕塑,如銅車馬、搖錢樹、銅俑這些文物。另一部分是實用性物品,但經過精妙的美術設計,可視為工藝美術品。
二、代表性文物點評
對于上述的兩類館藏青銅器,在此,我們各選擇一些亮點的或具有代表性的文物著重介紹。

屬于前一類的在興義萬屯漢墓中發(fā)掘的“銅車馬模型”,長1.12米、高0.88米(圖1 東漢銅車馬)。除了車與馬的造型具有極高的可賞性外,在制作上分段構造的精湛工藝,也令人嘖嘖稱羨。馬的制作是將頭、耳、頸、身軀、尾、四肢等分成十一段來鑄造。車的結構分駕馬、輪軸、車箱與蓬蓋三部分,眾多的部件采用了扣接、焊接、鉚接、子母口套合四種組裝法,并且還運用了壓花、鎏金等裝飾工藝。馬的造型昂首嘶鳴,邁步向前。論造型,它與甘肅武威漢墓中出土的青銅走馬,均呈張嘴露齒,引頸作嘶鳴,并兩耳直立,尾部上翹,邁左前肢行走狀類似,與四川彭山漢墓中出土的陶馬相比較,更令我們驚詫的是兩者如同“孿生”,看那脖頸的彎曲,嘴咧開的程度,一條前肢邁開而蹄尖立地的狀態(tài),以及整體向上而又略有彎度的翹尾,近乎一模一樣,唯一的不同就是陶馬軀體更為豐滿些。興義出土的銅車馬雖然我們不能確定它產自何方,是外來傳物,抑或是本地“土產”,或許在當時,制作者們受風習、審美上的相互影響,而出現(xiàn)造型上的趨同性。
那些附有美術設計的實用物件,在館藏青銅器中占多數(shù),在這些物件上的那種與實用巧妙構合的藝術想象,使之在與其他省區(qū)發(fā)現(xiàn)的同時代相類物件比較時,亦毫不遜色。
首先談談館藏的帶鉤,在我國歷史上,始于春秋中期至戰(zhàn)國早期,而盛行于秦、兩漢的,以銅質占多數(shù)的衣服上的帶鉤,在滿足于腰帶兩端帶頭相勾結的基本功用之外,充分彰顯了制作者的創(chuàng)思,精工細作,鑲金嵌玉,造型異呈。司馬遷的《史記》中,便有“滿堂之坐,視鉤各異”的記載。因為功用上的需要,它們無論做成何種造型,多呈弧形,并且有鉤有鈕。
館藏“鯢魚形銅帶鉤”,在威寧中水地區(qū)西漢墓中出土,長10厘米,寬3.5厘米(圖2 鯢魚形銅帶鉤)。其形大致如搖頭擺尾游弋的鯢魚,故而名之。古人把這件鯢魚造型的帶鉤,做成頭大身粗,尾長而漸細,上翹彎曲恰好成鉤,構思巧妙!鯢魚——民間俗稱“娃娃魚”的魚種,原本在貴州的山溪河流中并不少見,以它的模樣巧制的帶鉤,至今在其它地方的考古發(fā)掘中還未見有報道,仍可視為是一件孤品,由此,我們也很自然地將其當成“土特產”,是漢代生活在貴州這方地域上的古人所制。帶鉤上陰刻“日利八千萬”五字隸書銘文,這是一句充滿著商賈氣息的吉語。從書法的角度看,不是出自于精擅書法的人士之手,字跡大大小小,刻畫時率意而為,這幾字或許為了表達佩戴人內心祈求財源滾滾的商業(yè)愿望。
還有一件同墓出土的“牛頭形銅帶鉤”,以牛頭造型制作帶鉤同屬罕見,館藏這件帶鉤造型夸張,分居牛頭左右的大彎角,上翹成弧形,如此地夸張牛角部分,仍包含有對實用便利方面的考慮,左角背中部的圓形鈕,與右角相應位置的鉤首,兩者同處一側面,妙處是使腰間帶頭勾結處,呈現(xiàn)出一個完整的微微張著嘴的水牛頭。角背的鉤鈕,既保持帶鉤作用,又無礙牛頭造型的美觀。
還有一件發(fā)現(xiàn)于這座漢墓中的“飛鳥形銅帶鉤”,長僅7厘米,展翅飛翔的小鳥兒形狀,頭部彎曲成鉤,雙爪緊貼腹部,雙翅排列的羽毛,以線刻紋樣來表現(xiàn)(圖3 飛鳥形銅帶鉤)。

同樣值得一提的精巧之作——赫章可樂漢墓出土的“鵝頭形銅帶鉤”,長12.8厘米。金銀錯工藝是在青銅器表面鑿刻出淺槽圖案,再將金銀絲截作點或線,擠入槽內,捶軋后,以錯石錯平,產生輝煌華麗效果的裝飾技法,被用于這件帶鉤的制作中。它,鉤端纖細,形似鵝頭,在鉤身上錯金錯銀,并以細線鐫刻來表現(xiàn)鵝的嘴、眼、頭羽及各類紋飾,在嵌金嵌銀的工藝之外,還在紋飾之間排布了八枚綠松石。這些以動物為造型的小巧物件,在制作上完成了它們應具備的基本功用后,在造型以及修飾上,構思歧出,形態(tài)各異,歸根到底,是緣于求美心理。

“龍首柄銅釜” 高13.1、口徑8.7厘米,在六盤水市黃土坡西漢墓中發(fā)現(xiàn),釜柄上為龍頭的造型(圖4 龍首柄銅釜)。所謂釜,即古代用以炊事的鍋。對于以龍的傳人自許的我們這個民族而言,對龍的崇拜可遠溯至新石器時代,祖先所創(chuàng)造的龍形象,一直都極普遍地出現(xiàn)在我們這個民族的世代生活中,這種以龍頭巧作炊具把柄的妙想,正體現(xiàn)了這一形象的無所不在。

如果說論體量“龍首柄銅釜”算是一件小器,那么另一件與神秘喪葬習俗相伴的,赫章可樂漢墓出土的“立虎索辮紋耳銅釜”,就是一件大得多的器物了。從它高32.8、口徑44.3厘米的尺寸來看,“個頭”上前者難以與其相提并論(圖5 立虎索辮紋耳銅釜)。

在貴州赫章可樂這個地方的漢墓中發(fā)現(xiàn)的銅釜、鐵釜,有的套在死者頭部,或置于頭部側邊。這種葬式,被稱為“套頭葬”,至今在別處尚未發(fā)現(xiàn),被考古工作者認為是一種具有地域文化特質的現(xiàn)象。這件文物外形上最為突出的是,口沿邊鑄造兩條對稱的猛虎,姿態(tài)造型一致,張嘴,尾上揚,虎的眼、耳、須這些細微處,以線刻表現(xiàn)。這種鑄虎為飾的器物,在貴州省博物館的藏品中,不僅只有這一件,還有一件是在正安漢墓出土的“銅虎鈕錞于”,時代與鑄虎銅釜應該比較接近。錞于是古代的一種樂器。在云南出土的貯貝器,貯貝器的器蓋上,裝飾了各種人物動物雕像,其中有一件上就有左手橫抱錞于,右手拍擊其頂部的人物造型??梢婂T于在古代是樂器。正安出土的這件錞于,高55厘米、最小口徑22.5厘米,中空,器形瘦長,盤狀的頂部正中,鑄了一只作欲撲躍狀咆哮的猛虎,盤下短頸,鼓腰,直筒(圖6 銅虎鈕錞于)。這只錞于上的鑄虎與“立虎索辮紋耳銅釜”上的那兩只相比,精致程度,此虎不如彼虎,但是在造型上去卻頗為相似。
還有一種見諸日常生活的器具——青銅燈具。清鎮(zhèn)漢墓出土的龜座踞人銅燈,高僅26.5厘米,這盞燈的底座作昂首邁步的烏龜,給予人堅實穩(wěn)固的感覺,龜背上坐著的人物高鼻大眼,如同連枝燈中人物形象的處理方式一樣,同樣是雙手放于膝上,頭部頂著燈桿(圖7 龜座踞人銅燈)。
這種頭頂托燈的造型,在毗鄰的云南省也出土了精制之作,如個舊出土的東漢“銅俑燈”(李昆聲《云南藝術史》),底部是人物屈膝跪坐的姿式,雙手平伸,手與頭部各托一盞燈,看上去簡練利落,一目了然。這件清鎮(zhèn)漢墓出土的龜座踞人銅燈,當我們湊近細看,它的制作是非常有特點的,首先形象生動的烏龜,采取忠實于真實物象的鑄造手段,人物則取反差較大的夸張變形的處理方式,頭大身細,最為惹眼的是有著一個大鼻子,堅挺而突出地大,這一寫實一夸張的手法放在一起,并不讓人感覺有什么不協(xié)調之處。
在貴州省博物館的館藏中,還有造型豐富,紋飾各異的兵器。青銅兵器歷來是古代青銅器中,令人矚目的一個支系。著名的有勾踐所用的青銅寶劍,以其極鋒利的刃部,復加遍飾劍身的菱形紋,以及在劍格上采用嵌滿藍色琉璃與松綠石,這些藝術的裝飾處理,還有劍上的八字鳥篆銘文,使其具備了研究古代青銅鑄造工藝和文字發(fā)展源流等多重價值。以此古青銅兵器話題局限在我們的館藏來談。在普安縣銅鼓山遺址出土的“一字格曲刃銅劍”,形狀也是非常奇異的,作為劍身與劍柄之間的護手——劍格,顯得比較寬,劍的刃部卻彎曲如波(圖8 一字格曲刃銅劍)。
在赫章可樂出土的銅柄鐵劍十余件(圖9 銅柄鐵劍),劍身已銹蝕不堪,惟有銅柄上的飾紋完好如初。除上述劍外,還有出土地為:威寧中水的“M形內銅戈”(圖10 M形內銅戈)、赫章可樂的“長方形內銅戈”,普安縣銅鼓山的“心形銅鉞”(圖11 心形銅戈)、“鏟形銅鉞”(圖12 鏟形銅戈)等。在認真地研究欣賞那些附于它們身上的裝飾及造型后,若按類評析,筆者以為可分為造型大眾化而刻意于紋飾者,如那些銅柄鐵劍、“M形內銅戈”。劍即劍的一般式樣,戈仍為戈的普遍造型,然而紋飾則各個不同,是制作者傾其才智之所在。另一類則紋飾淡化或省略,專意于造型,前述的“一字格曲刃銅劍”、“鏟形銅鉞”這幾件,作為已被專家們認定了的某種兵器,它們的造型顯得有些“怪異”,它們的形狀與生活中所見的某一物象相似,所以被專家們形象化地冠名了,在滿足于兵器功能的前提下,將造型作了如此如彼的創(chuàng)造,不能不認為是古人視覺美感意識的豐富表露。
考古專家認為,將這些出土的兵器與幾近同時的中原兵器形制相較,所存差異是顯而易見的,在考古發(fā)掘中,從普安銅鼓山遺址里,找到的那些鑄造兵器的石范、陶模,印證了古代貴州有生產兵器的情況,強化了認為它們具有地域特征的說服力。
銅鏡也是古人見諸生活日常的東西,由貯水銅盂,水面照人的銅鑒演變形成的,故有人以為銅鏡即銅鑒的扁平化,正面磨光照臉,背面則鑄以紋飾樣,起著裝飾作用。我們館藏的這類器物,樣式、風格與中原地區(qū)的發(fā)現(xiàn)一致。具體而言,發(fā)掘于赫章可樂西漢墓中的日光鏡,鏡背正中的半球形鈕,環(huán)繞鈕座的連弧紋及在外一層環(huán)鑄的“見日之光,長不相忘”的銘文,如此的銘文及紋飾布構組合飾鏡,與中原漢鏡風格保持毋庸置疑的一致性。于同時同地出土的四乳銅鏡、星云紋銅鏡、昭明銅鏡(圖13 昭明銅鏡)也是如此,大抵都是環(huán)繞著排布的乳釘紋、連弧紋以及夾在其間的夔紋,或者是圓圈的銘文帶,大同小異。這些銅鏡在當時無論是貴州地域所產,或由外傳入,都是文化交往的實證。

最后要談及的是銅鼓,這種我國南方與東南亞諸多民族所鐘愛的禮樂之器,自古及今,代代沿用。大約2700年前便已出現(xiàn),承傳延續(xù),至今仍為許多民族所使用,它首先是樂器,又兼具其它方面的功能,從早期銅鼓上的炊爨之跡,表明其經歷了既是樂器又是炊具的初始階段,是一種極特殊的青銅器。它的功能牽及祖先祭祀,喪葬習俗,民間喜慶,娛神又娛人。就銅鼓普遍的形狀而言,通體以青銅鑄成,分鼓面、鼓身,鼓面呈正圓,鼓身則分上部鼓胸,又稱胴,中部為腰,下部是足三段。鼓面的紋飾,即中央凸出的光體,光體向外放射出多角花紋謂之光芒,兩者組合的紋飾,稱太陽紋。其外,有一圈復一圈的帶狀紋,稱暈帶或稱暈圈,這部分紋樣因銅鼓類型之異而各顯特色,但基本按這樣的順序排布在鼓面上。鼓身可以裝飾的面積寬,紋飾種類更為豐富繁縟,或動、植物紋,或幾何紋,或競渡紋等等,亦因鼓型不一,各有特點。銅鼓被專家們確分為“萬家壩型”、“石寨山型”、“冷水沖型”、“遵義型”、“麻江型”、“北流型”、“靈山型”、“西盟型”八種類型。館藏有“石寨山型”、“遵義型”、“靈山型”和“麻江型”及?!笆叫汀便~鼓在赫章可樂西漢墓中出現(xiàn),則是貴州省內已知時代最早的銅鼓。在歷史的文獻敘述里,也讓我們再了解到古代貴州先民由來已久對它的珍視,翻閱《明史·朱顯傳》、《平播全書》、《遵義府志·金石志》等書籍,可以讀到有關對銅鼓的記錄。
這件“石寨山型”銅鼓的大小、形制、紋飾與云南晉寧石寨山出土的“石寨山型”鼓標準器相似,故而劃入該類(圖14 石寨山型銅鼓)?!办`山型”銅鼓只收藏有一面,是民國時期由廣西流入貴州,后收藏于我館?!白窳x型”和“麻江型”以獨具的特點,與其它鼓型大異,且最早發(fā)現(xiàn)于貴州,以出土地名而各自定型名,成為與之相似銅鼓的比照標準器。館藏銅鼓多數(shù)為傳世品,并以時代較晚的“麻江型”為多。石寨山型銅鼓鑄造精致,紋飾繁縟。通體的紋飾,鼓面的太陽紋光體,如圓心居鼓面正中,與呈角狀四周放射的光芒渾然一體。鼓胸,有鋸齒紋,同心圈紋、船紋。船紋則是公認的“石寨山型”鼓的主要紋飾之一。這圈紋樣由輕舟四只,俱作競渡狀相連而成,駕舟人頭飾羽毛,多者四人,少者一人不等,姿態(tài)各異。以船飾鼓,對晉寧“石寨山型”鼓而言,不僅常見,而且豐富多變?!白窳x型”、“麻江型”銅鼓的紋飾,采用幾何圖案。館藏的遵義型銅鼓有兩面,均出自遵義南宋楊粲墓,這座夫婦合葬雙室墓中,每室各出一面。以男室這面鼓為例介紹,鼓面出沿,鼓胸微凸,有帶狀的扁耳一對。面鼓的紋飾,中心為光體,有四周放射的十二芒,從鼓胸及足,分布著乳釘、同心圓、三角、葉片、復線人字、復線菱形紋。鼓高28、面徑44.2、腰徑36.3、足徑43.1厘米(圖15 遵義型銅鼓)。這面鼓還有一特點,通過仔細觀察鼓壁內外,可發(fā)現(xiàn)夾雜其間的銅錢碎片,依稀可辨識出的字跡有“元”“祐”“通”,當為北宋哲宗時期所鑄造的“元祐通寶”。
“麻江型”鼓,紋飾亦簡略(圖16 麻江型銅鼓)。以一九五四年麻江谷洞明墓出土的那面鼓為例,鼓面出沿,略小于胸,腰間一道凸棱,正將鼓身分上下兩段,一對扁耳置于胸、腰之交。自腰至足,漸次展開,中無折線。鼓面中心為光體,岐出十二芒,外有四暈。第一、二暈紋飾模糊不可辨,第三暈飾游旗紋,第四暈乳釘紋。鼓身紋飾疏少,胸部見同心圓及梅花圖案,腰部有回紋,足部仍見有同心圓及回紋。此鼓型制矮圓,四道合范,工藝上的粗略,使得紋脈線條模糊不清,紋飾更簡略。館藏的這三種類型鼓,倘以時間早晚來看紋飾之殊,由繁縟精致,圖案寫實,而趨于抽象,并漸漸地接近簡略粗制。其中,一些時代較近的從民間征集到的傳世的,或可能埋入土中時間不長,而后又傳世的紋飾精致的銅鼓,皆為抽象的圖像。若以工藝美術品來看待,此類鼓與出土的鼓相比較,多一些工藝氣,少了后者那泥土久來侵蝕的斑駁之美。隨時間后移銅鼓功能擴展,各族民間各層面的婚喪、祭祀、節(jié)日喜慶均涉及銅鼓,使之日漸世俗化,量的需求增多,制作者水平不一等因素,除了裝飾銅鼓的構思意識程式化以外,制作的技藝則表現(xiàn)出良莠不齊.
三、館藏青銅器的價值
選擇我們館藏青銅器的重點和亮點,作了如上的介紹。從價值上論,這些文物是我國古代青銅文化成就的組成部分,為這方面的研究提供了可貴的材料。前面已談到這些青銅器是在我省境內考古出土的,無疑是我省文化遺產的重要組成部分,從地方層面上,為我們探究和認知古代貴州各個方面的成就,如文化的影響交融,科學技術的發(fā)展,藝術創(chuàng)作的狀態(tài)等等,其重要性都是不言而喻的。另外,展示文物是博物館人的使命之一,也是發(fā)揮文物重要價值之舉,所以我們要在對這些文物加強保護和研究的前提下,舉辦各種專題的展覽,向大眾展示和詮釋這部分文化遺產,惠及社會,增強民眾的文化素養(yǎng)。
總結過去,展望未來,包括青銅器在內的各類文物,我們有許多工作還要做,首先,繼續(xù)征集擴大館藏,是我們工作的基本方向,讓這部分文物在博物館里得到很好的保護,是我們責無旁貸的使命,對這部分文物中的各類別加強研究,更好地去認知它們的價值,是我們毋庸置疑的工作重點,我們將不懈努力。
(作者簡介:朱良津,貴州省博物館學術委員會主任,原業(yè)務副館長,研究館員。)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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